窗前，自有山海

清晨6时26分。

作为专项审计组的一员，今天是外出审计的第5天。或许是因为身处陌生城市的缘故，没等到闹钟铃响，我便早早睁开了眼睛。拉开窗帘，深秋的清晨总是格外慵懒，太阳还躲在云层后小憩，只有几缕柔和的光线透过缝隙洒下，薄雾像一层轻纱包裹着这个不算发达的小城，晦暗不明的天光中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公鸡打鸣的声响。

很久没有听见过金鸡报晓了。我站在窗前，目光所及是一片带着年代感的小平房，粗糙的水泥抹面被岁月浸得发暗，墙根处堆积着一些零散的杂物，房顶上零零星星的衣物在晨光中轻轻摇曳。这一刻，窗外没有巍峨的山峦，没有壮阔的海洋，可那片被雾包裹的平房、那声穿越晨光的啼鸣，却在我心里铺开了一片柔软的 “山海”——是远离都市喧嚣的宁静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安稳，让连日紧绷的神经，在这窗前的晨光里渐渐舒展。

起身，来到审计现场。办公室临街，楼下便是一条不算繁华的大路。清晨来往的人并不多，偶尔能看见几个晨练的老人，一边敲打着肩背，一边和熟人打着招呼。路边的包子店早已开门，热气腾腾的蒸笼被端进端出，小麦的香气混合着雾气飘散在晨光中，满是生活的烟火气。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，看着这一切，心中那片柔软的“山海”似乎又多了几分真实与细碎的温暖。

所谓的诗与远方，不见得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，去看塞北风光、大漠夕阳，它可以是陌生小城清晨的一声鸡啼，是路上传来的行人低语，是工作间隙抬头望见的一片晴空。只要心怀诗意，窗前自有山海，人间处处皆是风景。